陆小鹿/文

早上醒来，窗外在下淅淅沥沥的秋雨。打开手机，看到朋友发来一则视频——翡冷翠的即兴音乐：《Autumn Leaves》（秋叶）。

其实，这则视频我之前就看过了。不过，躺在秋雨声中再来回顾一番，乐音交织着雨声，秋天的诗意顷刻便弥漫了屋子。

视频是一个街头表演。一位韩国音乐人去意大利旅行，路遇一群街头艺人，于是拿出大提琴，即兴参与了这个团队，为路人合奏了一曲《秋叶》。

凄婉、哀伤、缱绻，夹带着浓郁的爵士味道。这支曲子，最初是首法国香颂，因其旋律动听，歌词优美，后被美国艺人改写成英文版，流传于世。还记得《廊桥遗梦》中，在依阿华的乡村木屋里，摇曳的烛光下，《秋叶》悠扬响起，弗朗西丝卡和罗伯特相拥着跳起舞来。缓缓的舞步，诠释着爱恋不舍的复杂情愫。

秋天，实在是个适合怀思的季节，总有一些欲忘不能忘的故人会突然浮现。那么就在歌声里缅怀一下吧，仅仅一下即止，不必唏嘘时光如水，也不必问询伊人别来无恙，就如一枚风吹而落的叶子，不要问它飘向哪里。

秋天来了，路上的落叶越来越多，“见一叶落而知岁之将暮”。每到这个季节，我就会习惯性打开手机，听一首名叫《一叶知秋》的歌，像是迎接秋天的一个仪式。这首歌，很多人演唱过，我最喜欢的是郁可唯和高晓松的对唱版本。

歌曲的最后一句是：“曾经牵着手说的以后/那个普通路口/如今月如钩/海棠消瘦/一叶知秋……”曾经和恋人一起走过海棠茂盛的春天，而今时光渐逝改变了一切，虽回忆仍觉美好，心中已不再波澜起伏，一颗中年的心变得如诗般宁静，这样的感觉是青春时无法体会的。人生仿佛一场长长的远足，一路的风景与心情因时间空间的移动而转变。

《Autumn Journey》 （秋日之旅），是新加坡华侨Eric Chiryoku创作的一首钢琴作品，我听过他的不少作品，还是对《秋日之旅》最有感觉。心情不好的时候听它，脑海中时不时浮起林风眠的画作《湖滨秋色》。枯黄的树木，白墙灰瓦的民宅静寂得如同一个影子。风变换着姿势从村头吹至村尾，叶子发出瑟瑟的声响。山无言，水无语，只有一片萧瑟映入眼帘。满目枯黄的树色，慢慢催红了眼睛，神奇的是，这样将坏情绪积累到一个点，突围出去，就哗一下全释放了。

在秋天里哭泣一会有什么难堪的呢，事实上，哭泣对排解负面情绪具有治愈的效果，而音乐就有推波助澜催发情绪饱和的作用。

当然，若是你心情爽朗，此时再听《秋日之旅》，就一定会爱上这个彩色的壮美秋天。石榴一颗颗饱满似红宝石，粉红色的韭兰在田野里迎风摇曳，桂花飘来沁人心脾的香味，银杏树叶黄灿灿得好似油画……整首曲子借用电影的叙事手法，从小场景切入慢慢扩展视野，一幅美丽的秋日图画便铺展在眼前，通感于每个人的内心。秋天有种无与伦比的沉淀之美，正是有所沉淀才会有所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