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创/深圳商报记者 祁琦

由鼓楼西制造、根据刘震云原著改编、牟森编剧导演的作品——舞台剧《一句顶一万句之出延津记》将于6月8日、9日在深圳保利剧院上演。5月30日晚，导演牟森、作家刘震云与出品人史航相聚深圳旧天堂书店，就话剧展开对谈，并接受记者采访。

△作家刘震云

△导演、编剧牟森

△出品人史航

《一句顶一万句》原是刘震云的长篇小说，出版于2009年，已被译成20多种语言，中文版销量超180万册，被誉为“中国的《百年孤独》”。曾获第8届茅盾文学奖、中国小说学会年会排名第一、《人民文学》长篇小说最佳奖、《当代》长篇小说论坛最佳奖等诸多荣誉。

刘震云说：“《一句顶一万句》讲的是那些‘一万句不顶一句’的人，他们一辈子站在黑暗中说话，所说的话总是被人忽略，就连身边的人都不听，于是只能说给自己听，只能成为自己的心事。”

刘震云认为《一句顶一万句》是一部“现实魔幻主义”的作品，“写的好像是现实，但作品体现出来的意蕴却是魔幻的”。他举例说：“一个意大利神父来到河南的时候，一句中国话不会，转眼40多年过去，河南话都会说了。来的时候眼睛是蓝的，黄河水喝多了眼睛都变黄了。待了40年，只发展了8个徒弟。没有教堂就住在破庙里，每天回来给菩萨上香说，‘菩萨啊，再让我收几个信徒吧。’这太魔幻了。”

△刘震云长篇小说《一句顶一万句》

正因为有这样一部风格独特的文学经典做支撑，《一句顶一万句》才得以在戏剧舞台上绽放光彩。舞台剧的改编者与导演牟森，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是备受海内外瞩目的戏剧导演。此次他通过《一句顶一万句》，又在戏剧舞台上成功践行了他当下的艺术追求。

牟森把原著称为“一部超级中国社会史诗”，“它的发生地在河南，可是小说在人物、事情上都超越了河南，它写的是中国最大多数人遇到的事情，他们是我们每一个人。”

在该戏筹备的时候，牟森问刘震云“中原是什么”，刘震云脱口而出：“中原是一种态度。这种态度，是人面对苦难、寂寞、孤独、痛苦的态度。”为了对河南有更感性的认知，2017年牟森两次亲赴小说的发生地、刘震云的故乡延津，并从河南招募来了多名演员，其中赵吟秋、边玉洁两位是著名的豫剧表演艺术家。而为了更好地还原中原百姓风貌，所有演员皆为河南籍。

△舞台剧《一句顶一万句之出延津记》剧照（摄影：李晏）

刘震云表示，从小说到话剧，牟森导演用了一种独特的戏剧语言，先锋的、实验的，同时又是古希腊的、歌剧的，包括歌队的形式，全部综合起来，展现在舞台上。而且这些演员说的是河南话，但不妨碍他把自己的心事更深切地说出来。

△舞台剧《一句顶一万句之出延津记》剧照（摄影：李晏）

△舞台剧《一句顶一万句之出延津记》（摄影：王小宁）

作为舞台剧的出品人，史航这样比喻：“我们买不了那么多房子，但我们可以买几本书，包括你喜欢的剧。剧不见得随时能看到，但书是根基。书是河床，舞台剧是河面、河流。有时候河水涨起来，有时候干涸了很多；但是有河床在，就总会有河水。每一个人看这部舞台剧都会突然想起自己的小学同学，或者是打过架的人，或者是喜欢过的人，它形成一个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