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西鸿

法国现在还算不算是一个强国大国？法国媒体经常会在一些公众讨论中自问这个问题，答案都比较尴尬。最近因为新冠疫苗，中美英俄德等国都有自己的疫苗产品，法国没有，法国没有自己研制的疫苗产品。

生产力、执行力、号召力、影响力，若以这些能力衡量大国的标准，不知道法国现在还能算大国否。对，欧什么雅、路什么威顿——还有影响力，法国尚有一些奢侈品牌影响着消费市场，我刚用完了一支护手霜，外国来的朋友送的，空盒子准备扔垃圾桶时发现上面的法文后有详细韩文，看清楚原来是标上法文的韩国产品。这情形不新奇，不少可有可无的生活用品——化妆品、甜点、红酒咖啡，都说注册个法文名字、贴上法文说明比较好卖，古已有之的消费者心理。会不会因为是法文比其他文字容易发音？

持续了一年多的抗疫，法国的执行力比邻国都慢了一拍，戴不戴口罩、何时封城、哪个城市先实施宵禁、该关闭哪些、开放哪些场所？法国一直表现得早知当初、知错又错，全世界对抗新冠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法国过得如一盆散沙，既抓不住重点，又集中不住精神。今年一月份，人家美国疫苗一枝独秀时，法国巴斯德学院却叫停自己的新冠疫苗研发。看着大国们都有自己的疫苗,有些还有好几种,还够供应给别国。法国没有。

巴斯德学院在塞纳河对岸，如果我有事情要去河那边的巴斯德学院附近，通常我会选择走经过它的那条街，去走近它的大门。巴斯德学院的门面在巴黎各种盛名古典建筑中不显华丽，楼高只两层，中间隔着个朴素的小花园，花草种得很一般。我每次站在铁栏栓外往里面看好一会儿，从未有机会进入，我对这个部门，有着很高的敬意。

路易巴斯德（Louis Pasteur 1822-1895），法国化学家、微生学家，“微生物之父”，是他在1885年首创狂犬病疫苗和炭疽病疫苗。现在我在超市货架柜的瓶瓶罐罐各种包装上看到“Pasteurisé（巴氏消毒）”标签，都立即想到这个“进入科学王国最完美无缺的人”。

巴斯德研究院于1887年6月成立，创建者是巴斯德本人，这所机构自1908年起有8位生物科学家获得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我们一直认为巴斯德研究院对传染疾病的防治研究在全球有领先地位。

12月圣诞节前我终于有了个机会，小女儿去非洲旅行出发前，医生从她健康手册中发现她从未注射过黄热病疫苗，那时离上飞机不到24小时了，要最快打针，唯一途径只能直接和巴斯德学院联络。我主动接任务打电话，还亲自把她的小儿疫苗记录册送到巴斯德学院门口，这天我趁机借以混进这座神秘伟大的存在。

近年在数字化、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方面，法国承认已经落后于中美；在农业科技、环境保护、航空航天等其他方面，39岁的法国交通部长杰巴利上个月说“我们还有优势！”

法国人喜欢在大是大非来临时刻发动大辩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法国有人认为疫苗研发是一场尚未结束的生物科技竞赛，法国科学家还有希望。谁知道呢，看看到今年底如何吧。

审读：孙世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