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创/深圳商报记者 赵玉 通讯员 金呼哨
▲深圳学术沙龙363期:“深圳诗歌‘走出去’的创作实践——以翻译深圳诗人黄惠波诗歌为例”现场。
由深圳市社科联主办,深圳市文学学会、市华文文学学会承办,华中师大深圳校友会协办的深圳学术沙龙363期:“深圳诗歌‘走出去’的创作实践——以翻译深圳诗人黄惠波诗歌为例”,于近日在深圳市社科院举行,深圳市社科院、深圳大学、市文联、市党校、深圳职业信息学院、深圳职业技术学院有关专家学者,两个文学学会的诗人作家和主题诗人黄惠波等30多人参加研讨活动。
【一】
黄惠波诗集
打开向世界展示深圳诗人的窗户
深圳市社科院张军研究员首先谈起主办这次学术沙龙的初衷:用文学方式讲好中国故事,承担建设文化强国重任,积极推动中国文学走向世界。中国乃至深圳的优秀作家创作水平已经处于世界前列,研讨的深圳诗歌“走出去”,是要让世界了解深圳、喜爱深圳,提升在国际社会的软实力。截至2020年,中国网络文学共向海外输出作品1万余部,覆盖世界大部分国家和地区,国际传播成效显著。深圳诗歌“走出去”的创作实践已经初见成效:深圳诗人郭金牛《纸上还乡》,经意大利著名汉学家、作家Fiori Picco(雪莲)翻译获意大利诗歌奖。
作家、翻译家爱尔兰华人贝小金翻译的深圳诗人黄惠波诗集《禾火集》去年出版,推向海外。她说:翻译黄惠波先生的诗集最初的动力是他的诗会让一个真正热爱诗歌的人觉得人生美好。或许我不能准确无误地翻译好黄惠波的每一首诗歌,但是我用“重生”二字,真实地感知他那首《诗人之魂》所表达的含意。在爱尔兰医院病床上我不停地默念诗中那句:“死了就死了吧/肢体不再动弹/再硬的骨头也终将腐烂/元神已经幻灭/而为何你的灵魂还在到处游荡/直至此时/你才‘醒’了过来……”敬谢这首诗!默念中我从病痛中又醒了过来……一个异国他乡漂泊者终于找到灵魂安放的地方,又可以听到爱尔兰婉转悠扬的风笛声,兴奋或感叹。诗歌,顷刻间让我们的心灵不死,一种力量的召唤,一种遥远的安慰,这便是诗的力量。“感发生命的力量”的诗,就会成为支撑其走过忧患的一种力量,使其从中获得一种温润执拗的担当精神。这便是激起我翻译黄惠波老师的诗集最初的动力。
深圳市文学学会会长赵小燕认为:今天研讨深圳诗歌走出去,也就是中国诗歌走出去。为什么要走出去?当下,中国文化走出去是国家战略,必要性与重要性不言而喻。中华文化走出去,以文载道、以文传声、以文化人,向世界阐释推介更多具有中国特色、体现中国精神、蕴藏中国智慧的优秀文化,既是对世界渴望了解中国的回应,也是主动发出中国声音的自信表现。近年来,中华文化走出去已形成洪流,文学是其中一个代表。莫言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作为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诗歌也在努力走出去。中国被誉为“诗的国度”,其中,唐诗作为中国诗歌美学的集大成者,走在了走出去的前列。有篇写于2019年文章介绍说,据不完全统计,从2011年以来,美国就推出了24部不同版本的唐诗选集。在看到文学、诗歌走出去的喜人景象同时,我们也要清醒地看到,中国诗歌尤其是当代诗歌在海外传播的境况还相对寂寥。中国诗歌在西方世界的翻译与传播历史不算短,但偏重于古典诗歌,对当代诗歌的翻译介绍起步较晚,影响也相对较弱。所以,中国当代诗歌走出去,更加迫切。《诗刊》社的中国诗歌网入选中宣部“2019-2020年中华文化走出去工作重点任务清单项目”,说明国家对诗歌走出去的重视。
深圳市社科院张军研究员从纵深的角度回溯诗歌翻译历史:半个多世纪以来,新诗和外国诗歌的联系,大多是单向的,主要是围绕“引进”来做工作,中国新诗在处理和外国诗歌艺术的关系时,主要是“拿来主义”,是“请进来”,不是“走出去”。是借鉴和学习外国诗歌的优秀艺术经验,促进新诗艺术的发展,很少考虑过新诗的“输出”。如今,在新时代诗歌发展中,“输出”应该成为推进新诗艺术发展的向度之一,提高中国乃至深圳诗人、作家在国际文坛的能见度,提高中国文学在全世界的影响力,提升中国文化在国际社会的软实力。贝小金翻译出版黄惠波的中文诗集《禾火集》,这是积极响应国家“文化走出去”的战略、努力让深圳诗歌走出去的文化情怀的一个明证、让翻译文学走向世界的一个最新的文化实践,是践行国家“一带一路”倡议背景下,中国文学开放的一朵智慧之花。
文学评论家金敦认为,倡导提议深圳诗歌“走出去”的创作实践的学术沙龙,助推深圳诗歌走向国际化,让世界了解深圳,喜欢深圳,提升在国际社会的软实力,很有意义。践行这个文学课题引起广泛讨论,并走向深入阶段,现在推出深圳著名诗人黄惠波先生的诗集《禾火集》《春秋集》,作为专题进行学术研讨和推广,也有现实意义。2021年诗人黄惠波出版的诗集《春秋集》,标志诗人已走出国内诗坛,走向国际诗坛展示他的诗歌才华,以及传播他特有的东方悲悯情怀。让世界认识中国诗人,让世界知道深圳,了解深圳,喜欢深圳,在黄惠波这里有了着陆点,有了展示深圳诗人的窗口。这极其难能可贵,没有与国际诗人齐肩的诗歌力作,这是不可想象完成的力举,这个突破被黄惠波艰难攻克下来,同时,把深圳的文化软实力彰显出来。黄惠波在诗中提到“人是万物之灵长,宇宙之精华”的观念,必是心怀大爱、大善、大慈悲的大写之人。
华中师大深圳校友会会长李翔颇有感触:他了解诗人走过两百余个国家,体验观察生活,以景抒情,以诗言志,表现形式自由奔放,不拘传统,包罗万象,颇具韩派文化阔而细腻之风范。此类型诗歌具有易懂易接受易引发情感共鸣之特色,又带有显著海洋文化海派诗人之 分有益,但翻译工作十分重要,不亚于二次创作,要把惠波诗人的诗翻译好,让西方人也能领悟欣赏受益,诗歌无国界,文化无国界!
▲学术沙龙现场气氛热烈。
【二】
黄惠波的诗充满共情的力量
充满了家国情怀
党校老师蒋天佑博士读完诗人黄惠波的诗集《春秋集》后评价到:如果说《春卷:假如我是风雨雷电——在“COVID-19”的日子里》更多是情感的宣泄,那么《秋卷:假如我必须选择你》更多是对理性的呼唤。尽管作者在《假如我必须选择你》里开宗明义,深情表达了对善良而倔强人类的倔强的善良的赞赏,但背后深层的蕴意更多是对理性的呼唤。罗素也曾说过:“若理性不存在,则善良无意义”。因此,从理性出发,不仅沉淀起了作者选择倔强的善良的底气和勇气,而且也是作者向读者倡导“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上善”的主线。在《假如我必须选择你》的211首诗中,作者基于自己周游考察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的经历,从不同角度对相关国家以及地区形态不同、风格各异的灿烂文化进行了生动的呈现,例如诗句“若碎杯碟莫惊讶”所呈现的俄罗斯关于打碎碗碟杯盘意味富贵和幸福,又例如诗句“她使劲摇头说:诺!诺!诺!”所呈现的保加利亚“使劲点头就否定,摇头就肯定”的独有民俗等等。毫无疑问,这些形态不同、风格各异的灿烂文化都是人类文明宝库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也凝聚着每一个国家和地区的精神和理想。那么在人类的共同灾难面前,在促进全世界和平发展的重任下,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道路上,如何充分发掘深厚文化底蕴、古老文明在当代世界积极作用,理应成为文人、知识分子的一种文化自觉、理论自觉、行动自觉。正如作者心中那种“我可以且应该做点什么”的强烈感觉。
深圳市传统文化研究院副院长李国坚仔细阅读黄惠波的《春秋集》之春卷与秋卷两本诗集后,脑海中浮现出“春玩其华,秋登实”的场景,文本仿佛突然在眼前铺开春天繁花似锦的同时,又向读者们展示秋天漫山遍野的硕果累累。从一首首诗里,看到了春天的希望与秋天的丰收,以及从字里行间,深刻感觉到世界的美好,祖国的强大与人民生活的幸福,这是在作者思想里,把家国情怀深植在血脉基因中,让读者感受到血浓如水的情感在涓涓流淌。譬如作者在秋卷的《黄河与恒河》,作者通过奇妙的想像力,将具像与意像三言两语关联,把黄河与恒河,中国与印度瞬间关联,且将两者比暗为历史老人,执手这个词是整首诗中的诗眼,两个古老的文明手牵手,两个强大的国家手牵手,两国人民手牵手,这体现了作者的世界和平与人间博爱的大格局与大情怀。执手漫步遐思…… 短短六个字,执手是一个意境,漫步是一个意境,遐思是一个意境,反复叠加一种美好期待后,后面的省略号将文本升华,推向更高的一个高度,似乎在尝试点醒每一个人,每一个民族,每一个国家去思索人与人,文明与文明,国家与国家该如何求同存异,如何携手创造共加美好的地球文明与未来,这是文本中体现的价值也是作者不忘初心的意义所在。
《前海潮诗报》主编唐驹谈到:通过对黄惠波《我背对2020年秋天》中30首诗歌的解读和欣赏,不难发现这是一组歌境界高远、抒情优美、探究生命超越的诗歌,自然令我们想起中国诗歌史上第一人屈原的名句“路漫漫兮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也正是诗人黄惠波的人生境界和追求。
深圳职业技术学院赵目珍教授说:黄惠波是一个和蔼、满怀激情、有悲悯心的诗人。他记忆力非常好,能大段地背诵自己的诗歌,声情并茂,一字不差,这可以见出他诗歌创作的激情与功底。同时也见出他对诗歌的态度——虔诚,认真,他是把自己真正融进了诗歌的人,是一个把诗歌之道融进了肉身的人。黄老师的抒情长诗也很有个人特色,如《假如我是风雨雷电》,以气贯长虹的气魄,抒胸中浩然之气。全诗大气磅礴,通过对我与“风雨雷电”几种互文关系的诠释,既展现出强烈的爆发性的个人激情,又流露出一种哀伤、博大的悲悯主义,将现实基调与浪漫情怀浑融到极致,强化了以个体经验表现日常“震惊”的能力。应该说,充满共情的力量,是黄惠波诗歌最典型的特质,小情大爱,无不击中读者的内心。他的诗还充满了家国情怀。这源于他长年扎根基层工作的生活积累。他关心民瘼,有古典诗人“兼济天下”的志向,很多诗作为民为事而作,传承了古典诗歌的优秀传统,使人敬佩。
▲学术沙龙与会人员合影。
【三】
通过好的翻译、各种平台
破圈而出,向外传播
关于中国诗歌、深圳诗歌如何“走出去”?深圳市社科院周礼红研究员提出批判地借鉴外来文化、文学:新形势下,国际间以经济和军事为代表的硬实力的博弈日渐式微,而文化和价值等软实力的作用愈发凸显。多元异质文化的涌入,打开了我们对世界的认识,也对我们辩证地看待良莠不齐的外来文化的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文学创作与交流,肩负着以文化的力量帮助人民群众澄清错误认识,提高辨别能力,自觉接受并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念的重任,扮演着诠释外来文化优点和长处的角色,取精华去糟粕,博采众长,为我所用,以此来不断推动自身文化的丰富建设,已经成为文学创作与交流的重要逻辑。
深圳市文学学会会长赵小燕提出:人类永远需要文学,需要诗歌。然而在当下,文学的式微已是不争的事实,作为文学的一个种类,当代诗歌受内容、渠道、受众、市场等限制,在国内的传播与影响力已经削弱,走出去,也比小说等困难更多。要走出去,首先需要优质的翻译。我们常说,文学翻译是一门学问,甚至具有再创作的特征。诗歌也一样,好的翻译能实现读者与原作产生共鸣,对诗歌传播起到重要作用。翻译、出版,只是走出去的第一步,还需要通过各种平台、渠道,破圈而出,向外传播。比如网络、新媒体。加强英文版在英语国家的出版和发行,并在推广方面有点行动,参与一些国际诗歌交流活动。中国诗歌在海外有了传播,让海外读者有了认知,才算真正走出去。
深圳市华文文学学会副会长胡爱民认为:要建立“一带一路”文学联盟,积极稳妥推进深圳文学“输出”,提升深圳作家及作品在国际上的影响力。要做好统筹规划,在作家文学作品翻译、推介、国外市场运作、政策机制等各个环节加强顶层设计、创新工作方式、力求传播实效。了解国外读者的需求,贴近国外读者,在选目、编纂乃至开本大小、字体字号、封面设计等各个方面都要下功夫。
深圳市社科院张军研究员从改革开放和对外交流的角度谈到:新时代的发展目标之一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其中当然包括精神、思想的相互交流与沟通,最终实现国家、民族之间的相互理解与认同,实现人类文明社会的共同发展与繁荣。这种顶层设计需要通过翻译家、译者的努力来实现。在这种语境之下,世界似乎会变得越来越小,国家、民族之间的藩篱应该也会越来越少。而在这个过程中,包括新诗在内的文学艺术可以发挥重要作用,这也是促进新诗艺术交流、发展的重要契机。我们应该抓住这个机遇,为中国新诗艺术的发展开辟更加有效的路径,翻译家、译者这种让中国文学走出去的创作实践是有意义的,值得更多人一同去努力。希望中国文学翻译界辛勤耕耘,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硕果满枝!
主题诗人黄惠波认真倾听各位专家学者、诗人作家的发言后,黄惠波谈起参加深圳北理莫斯科大学落成使用仪式时,他代表龙岗区分管教育领导上台发言,由于是文化教育交流场景,诗人黄惠波讲话后即兴朗诵了一首自己创作的写普希金的诗,顿时全场激奋,引起共鸣,俄国人肃然起敬,并连线远在俄国的俄罗斯学者、官员纷纷互动交流。
此次学术沙龙上诗人黄惠波与现场专家学者、诗人作家进行热烈、良性互动,几位诗人作家还即兴朗诵了诗人黄惠波的多首诗歌作品。
【链接:诗歌欣赏】
《我背对2020年秋天》
黄惠波
题记一:我有一秋,一湖;我诗湖三十,以飨秋生。
题记二:谁能忘却从“COVID-19”走来2020年?2020年的秋天,我背对你!
《谁赐我一秋一湖》
谁赐我一秋一湖
湖东绿树成荫
湖西落叶飘零
湖南细雨斜风
湖北大雪漫天
举头见日月,我在尘世间
那一碗遥远的热汤面哟
诉不尽地老天荒沧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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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秋湖》
清晨的秋湖
总是欲言又止
但我读懂了
你清秋的湖语
你包容了整个世界
所有的丑陋和惊奇
你并不在乎这个世界
总是冷冷地注视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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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秋湖》
我看见了一道光
仿佛来自天际
却分明在水上闪烁
企图望穿湖底
上午的秋湖略带羞涩
与光心照不宣的对峙
我知道这个秋天你为何沉默
我必须对你的沉默保持更深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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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秋湖》
深秋的正午
一湖静水与世无争
一片慈悲光
笼罩着无数梦幻
天地如禅
我乃参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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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秋湖》
午后的秋湖
慈悲的阳光
照着我辽阔的秋天
我的秋湖坦荡无垠
宛若造化打开了圣殿
我的凡胎肉眼哟
看不清谁在凭栏望远
我慌忙把我珍藏的
善良和骄傲裹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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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秋湖》
落叶啊落叶
请求你在秋湖边等我
就在黄昏时分
告诉我大地有多辽阔
落日啊落日
请求你在秋湖边等我
就在黄昏时分
告诉我天空有多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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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的秋湖》
月儿忽隐忽现
总是数不清
有多少渔船多少人
在静湖上忙个不停
今夜的渔人只撒鱼草
而不撒网
难怪岸边那只伤心鸟
在夜色中叫得那么欢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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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的秋天是我未来的归途》
我伫立秋湖边
遥想下一个五十年
盘算着那么些
下雨的秋天
宛如最糟糕的一节课开讲
又如最精彩的一出戏上演
下雨的秋天是我未来的归途
清凉的雨滴是你古老的叮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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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啊落叶》
深秋,夕阳,冷湖
落叶,落叶,落叶
簌簌,沙沙,簌簌
啊——不是落叶的呻吟
是大地的叹息
不是大地的叹息
是落叶的呐喊
落叶啊落叶
你在为成功欢呼么
你又何曾不是在为失败者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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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的那只鸟》
湖边的那只鸟
应该正值盛年
在斑斓的秋色里
悄悄然择木而栖
莫非有伤心事
抑或无能为力
惟沉默可以傲视一切
世界不大,它刚刚
从辽阔的天空飞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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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对2020年秋天》
不要凝视我带血的脚印
它未必能宣誓我的忠诚
不必问我为何蓬头垢脸
请看我身后风云变幻的苍天
啊,当我披荆斩棘而来
我背对2020年秋天
但见理想和悔恨
在夕阳下相拥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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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觉这是我的错觉》
还是这一秋一湖,但
今年的落叶没有去岁枯黄
今年的鸟鸣远比去岁沧桑
我错觉这是我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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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我曾错觉美好是一种错觉》
也曾错觉美好不是一种错觉
深秋的天空强大肃穆
深秋的天空强大肃穆
鸟儿小心翼翼地南飞
夕阳照在冰湖之上
水太硬而火太软
苍穹目睹落叶飘零
俯身对憨厚的大地说
我多么爱你,但春来之前
你还必须历经一场劫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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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湖默默地承受一切》
不屈的秋雨生不逢时
掉到湖里都成了泪
落叶传来天外的叹息
分明在为人间唏嘘
秋湖默默地承受一切
如慈祥母亲苦涩的笑脸
我在宁静中凝望世界
世界在宁静中千里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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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并不同情弱者》
神秘的苍穹哟
开示着我们未知的人生
多想抱紧你
犹如抱紧秋天
抱紧秋湖,抱紧
一首柔弱的小诗
小诗哟,宛如秋湖边一棵野草
又如草原上一朵小野花
告诉我这个世界并不同情弱者
更从不屈从于任何强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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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美好如月下柳影》
这是美好的秋夜
多么美好的湖柳
今夜这美好世上
美好若我者有几
我问美好的星空
美好的月儿微笑不语
却遣一阵风儿下凡
风儿在耳旁欲言又止
我的美好如月下柳影
引领我回到远古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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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心在水》
秋夜心在水
秋月身在湖
本为流动事物
忍为入定僧尼
身不动
心系江湖
风吹过,落叶萧萧
此刻的静湖与落叶
多像一个怕事的人
和一个怕无事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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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湖静水对秋天充满恨意
一夜雪花
古道白成一条长蛇
一个老翁
蹒跚跟随一群冒失小儿
一路向湖
一湖静水对秋天充满恨意
一片迷濛
天地沉默如一部古老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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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此刻我的静默》
几场秋雨过后
秋湖变得热烈起来
秋水冰凉
但我知道我知道
你正是以冰凉宣示热烈
犹如此刻我的静默
正是以静默宣示
我也是一团火一团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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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只适合私语》
颠沛了半生的我
终于回到秋湖身畔
秋日只适合私语
渺小世界与丰收大地哟
我是个多么愚蠢的人
我把我最后的财富
我珍藏于骨髓里的善和羞涩
奉献给苍天和大地
但见一只苍鹰掠过苍穹
脚下的茫茫雪山向远方无限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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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怀里揣着十万个厌世的藉口》
我深情地凝望着
这童话般的秋湖
天外飞来一湖热泪
在寒风中凝结成冰
我深知我的诗句
终如2020年深秋的第一场雪
僵硬抑或融化于无形
漫天的飞雪哟
我的怀里揣着十万个厌世的藉口
却抵不过你一个恋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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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一百年后》
我无法想像
假如没有这一湖静水
我的秋日将情何以堪
在阳光灿烂的时候
我的欢乐将与谁分享
偶尔会有一片乌云飞过
那是慈悲在带走我的忧伤
我希望一百年后
还有人坐在湖边
静静地把岁月和我
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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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知道我的心愿》
柔软的暖阳普照着水面
千万道霞光射向纷纷扬扬的落叶
如千万只眼睛注视着我
我热切地注视着秋天
秋天知道我的心愿
默默地陪我至落日黄昏
我俩并肩而坐
静待天使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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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清冷穿透了我的灵魂》
是你的神秘引来我的凝望
还是我的凝望让你把真相隐藏
在这慈悲的秋日黄昏
深秋的清冷穿透了我的灵魂
一阵古老的风吹过
我听到了遥远的叹息
仿佛五千年前的长啸
化作一声清脆的婴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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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坐在湖边》
时空把苍穹揽进怀里
苍穹把大地揽进怀里
大地把山峦揽进怀里
山峦把秋色揽进怀里
秋色把秋湖揽进怀里
我,一个人坐在湖边
默默把时空揽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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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万年的天空》
亿万年的天空
亿万年的湖
亿万年的秋色
亿万年的怒
亿万年的慈悲
亿万年的佛
亿万年的蹉跎
亿万年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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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湖秋水写不尽人世沧桑》
今夜的月色格外清亮
今夜的湖水有些冰凉
当风儿把秋色交给黄昏
黄昏满怀惆怅匆匆走远
谁在山顶上慷慨激昂
谁在旷野中踟蹰彷徨
冰湖默默地承受一切
一湖秋水写不尽人世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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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伫立于湖边》
秋天伫立于湖边
啸啸然,心潮澎湃
问落日与黄昏
谁更惆怅
问落叶与月色
谁更苍凉
但见烈风掠过水面
凛凛然如历史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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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是》
我愿是一只小鸟
或者一只蜻蜓、蝴蝶
也愿是一块石头
上面停着小鸟、蜻蜓,或蝴蝶
甚至我愿是一阵风
从停着小鸟,或蜻蜓、蝴蝶
的石头上拂过
更甚至我愿成为
你随便想像的什么
只要造化啊,赐给我
一个湖,一片林
和秋色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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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尘世抛在身后》
我把尘世抛在身后
我气喘嘘嘘,脸上淌着汗
我必须赶在日出之前到达
天上的星星引领着我
屈辱和光荣激励着我
我终于撕开灰黑的幕布
秋风牵着月色在湖边等着我
旁边站着我寂寞的灵魂
告诉我,回去吧
做一个谦卑的人
独自走过傲慢的世界
审读:孙世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