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渝川(书评人)
《历史的面孔》这本书探讨了我国近代史上九位有代表性人物的悲喜人生,包括容闳、梁启超、陈天华、蒋百里等。尤其是挖掘了这些历史人物在复杂历史情境下,艰难求索,为个人,为国家和民族突破困局所作出的努力。
[caption id="attachment_3258782" align="alignnone" width="418"] ▲《历史的面孔》
徐涛 著
中信出版集团
2020年12月[/caption]
1912年2月12日,清帝溥仪退位。中华民国成立。此前,因为痛恨清政府,章太炎为代表的激进派引入欧洲的民族建国主义,主张中华民国也成为类似于日本那样的单一民族国家。理由是单一民族的国家才有凝聚力。
日本当时有意无意的支持中国国内的上述观念,因为那样有助于鲸吞中国的领土。
有意思的是,《清帝退位诏书》中反而强调了“仍合满、汉、蒙、回、藏五族完全领土为一大中华民国”。而孙中山也通过《中华民国临时约法》补充了“合汉、满、蒙、回、藏诸族为一人”。这也被称为“五族共和”。
虽然如此,民间尤其是少数民族社会仍然充满着疑虑。这种疑虑可不是杞人忧天。几年后,一战结束导致奥匈帝国解体,成立了多个单一民族国家,在这些国家中,少数民族虽然名义上被承认为拥有合法地位的公民,但政治、法律、文化和经济权利都受到极大限制。二战战后,一些欧洲国家甚至出现了强迫主体民族强迫非主体民族居民搬迁的现象,导致国家陷入严重的不稳定。
就在此时,梁启超站了出来,与主张单一民族国家的激进派展开论战,逐条驳斥了民族建国主义的8个标准。他还强调,要将国内各个民族、部族整合为一个大民族,区别于国外,而这就是“中华民族”的概念。
新出版的《历史的面孔》一书就分析指出,“中华民族”的提法就像是一颗种子,很快扎下根后迅速成长,“超越了宗教,超越了地域,超越了党派,超越了血缘,超越了民族,成为全体中国人的共识”。
梁启超不仅在著书立说、引导舆论的公开表态中,反复阐述中华民族的意义,而且也在家庭教育中注重让自己的孩子增进对国家、民族的感情。《历史的面孔》书中就谈到,梁启超经常给自己的孩子写信,他作为“引进西方文化第一人”,却并没有纯粹让孩子了解西方的知识,而是强调要多看点中国的史书,读点中国的经典,在外留学期间不要忘记中国文化之美。书中指出,梁启超在为自己的儿女塑造身份认同,让他们时刻记住自己是中国人,根在中国。
梁启超去世时,他最小的儿子梁思礼仅4岁。也就是说,梁启超本人其实并没有直接教育过梁思礼,但他作为父亲塑造的家风,却让梁思礼受益终身。梁思礼1949年获美国辛辛那提大学博士学位,尽快回国,之后的1956年出任我国国防部自动控制研究室主任,经过多年努力,领导团队研发了我国的“东风”远程地对地导弹。
梁思礼回国时,选择留美的同学后来加入波音公司为美国研发导弹,两种不同的选择,让当事人在当时获得的是不同的物质回报:留美工作的同学住在西雅图的别墅,而梁思礼住在单元房子里。但梁思礼并不认为自己的选择有错,因为研发“东风”导弹,为的是保卫国家和人民。
《历史的面孔》这本书探讨了我国近代史上九位有代表性人物的悲喜人生,包括容闳、梁启超、陈天华、蒋百里等。尤其是挖掘了这些历史人物在复杂历史情境下,艰难求索,为个人,为国家和民族突破困局所作出的努力。需要指出的是,这本书并未致力于将描写、评论的历史人物写成全能全才,反而重在发掘他们的困惑、局限以及他们在发挥某些方面积极作用的同时,因个人、家庭(家族)、社会等因素所受到的局限。
作者简介
郑渝川:资深书痴,买书如山倒,“剁手”频率高。书评、时评作家,现居成都。千余篇书评见于《深圳特区报》《信息时报》《广州日报》《上海证券报》等国内多家报媒。
审读:孙世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