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渝川(书评人)
中信出版集团近日引进出版了英国知名记者、历史学家保罗·约翰逊所著的《新艺术的故事》。这套一共三本,摒弃了西方传统上以希腊罗马古典艺术为本位的视角,凭借个人深厚的积累以及历史学视角,用解说式的语言为读者讲述了人类艺术的发展历程。
《新艺术的故事》第一册讲述的是早期人类创造的艺术成就,一直到文艺复兴时期的欧洲艺术。
旧石器时代晚期的玛格达兰艺术,散落分布在欧洲的法国、西班牙、葡萄牙、德国、巴尔干半岛和意大利,以洞穴绘画为主。玛格达兰艺术究竟是在表达什么,对此,艺术家、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还有争论,但通过现有留存的洞穴绘画来看,距今约1-4万年前的人们,已经开始使用不同种类的石头和岩层的组合,来呈现类似于雕刻的浮雕效果,还借助植物油、动物油作为涂料,用鸟骨用来装盛涂料,再用动物毛刷作画。《新艺术的故事》书中谈到,玛格达兰艺术的洞穴绘画细致又雄伟,大量描绘了长毛巨象、驯鹿、马、野牛等动物。许多作品呈现出透视的效果,“如果再加上这些洞穴绘画刚完成时鲜艳亮丽的色彩”,再在火把的闪烁亮光下呈现,可以给人以相当的震撼感。
新石器时代的艺术遗存,以巨石建筑为代表,散落在比利牛斯山脉沿海岸向北,一直延伸到苏格兰高地及群岛的许多地方。书中指出,巨石建筑建造十分困难,这说明新石器时代已经建立起了一定规模的整体社会组织,显露出当时的人类社会已经发展出完善的宗教信仰和祭献仪式——而艺术活动就孕育其中。
接下来,书作者简单介绍谈到,苏美尔人的艺术创造,指出公元前3500年前的苏美尔,已经懂得圆柱收分线的原理;然后,书中浓墨重彩的介绍了古埃及艺术。古埃及人的文明依赖于尼罗河规律性的河水灌溉,所以他们执着于程序,推崇秩序法则,因而艺术风格也是趋向于既定法则、统一标准。而在古埃及,有着十分强大的艺术工作室传统,致力于传承艺术创造的理念和方法。古埃及平面的浮雕和绘画,都会将网格花在材质的表面上,塑造的人像的身体会绕着雕刻的轴心转90度,头、躯干、双腿等以侧面的形式展现。
在英国的大英博物馆中,陈列了约公元前865年制作、原本位于尼姆鲁德王宫的一组浮雕,描述了国王与敌人厮杀的场景。这表现出美索不达米亚艺术执着于人的肌肉展现的特点,让人心生敬畏。而后由波斯人在新巴比伦王国废墟上创建的波斯帝国,兴建了雄伟的波斯波利斯宫殿。这座宫殿的遗址今天仍然存在。有意思的是,波斯波利斯宫殿建造时大量邀集包括古埃及、努比亚、巴比伦、爱奥尼亚甚至印度等各地的艺术家参与,鼓励这些艺术家在宫殿不同部分呈现艺术家最为擅长和熟悉的艺术风格,留足了自由发挥的空间。
《新艺术的故事》(Ⅰ)书中接下来转入对古希腊、古罗马艺术的介绍。古希腊文化艺术毫无疑问在承继了之前地中海区域各地的艺术成果基础上,进行了大幅提升。书中在详细介绍古希腊艺术成就以及各阶段发展滞后总结指出,古希腊人将文化架构于理性之上,对问题进行纯理性的探讨,尤其是通过艺术形式。比如在艺术领域,会丈量手长、臂长、躯干长,拟出标准的比例;对光学感兴趣,这也是为了搞清楚事物呈现在绘画、雕塑中为何不同于原物的样子。著名的帕提农神庙就运用了五种美学技法来进行表现,使得其艺术上的写实创造表现得相当成就。
到了古罗马时期,混凝土的大量使用,使得罗马帝国疆域扩展到此前欧洲人无法想象的辽阔范畴,从而带动了欧洲、中东、北非各地的货物贸易以及艺术创造所需的原材料进行大范围的调运。古罗马兴建了宏伟的大竞技场,在设计理念和艺术形式上进行了大胆创新。古罗马时期留下的其他艺术建筑,均表现出这类特征。事实上,这也成为了重要的文化艺术传统,在罗马帝国倾覆1000多年后,中世纪晚期和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虽然政治上仍然四分五裂,但各个城邦的贵族以及罗马教廷,都十分热衷于建造各种会堂等宏大建筑,而这为达·芬奇、米开朗琪罗等艺术巨匠脱颖而出提供了重要的机遇。
《新艺术的故事》(Ⅰ)这本书还介绍了西罗马帝国灭亡后,到近代之前,西欧、北欧、中东欧不同地区的民族的艺术创造。这些地区的艺术成果在后来实现了融合,又各自汲取了给养,并呈现出更加绚烂多姿的形态。
作者简介
郑渝川:资深书痴,买书如山倒,“剁手”频率高。书评、时评作家,现居成都。千余篇书评见于《深圳特区报》《信息时报》《广州日报》《上海证券报》等国内多家报媒。